【瓜梅/德梅】飞鸟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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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缸终究是擦着西班牙人的脑袋砸到了墙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冲动吗？当初莱奥和我交往的时候可乖巧了。”瓜迪奥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下巴。
“你大概是忘了我在你光头上画乌龟的事情了。”
“那不是皮克干的么？”
“你觉得他画得出来那么栩栩如生的乌龟么？”
“莱奥，虽然我不是光头，但你也可以在我脸上画乌龟的。”德容打断了两人的斗嘴。
“年轻人还真是争强好胜啊，这可不是好习惯。”
“我喜欢就行！”莱奥在德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年轻的荷兰人立刻得意地抱住梅西的脖子一脸挑衅地看着瓜迪奥拉。
离开的时候，瓜迪奥拉给了梅西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梅西看都没看直接把纸条塞给德容。“弗兰基你留着吧，这可是你们摄影界鼎鼎大名的瓜迪奥拉先生的私人电话。”
纽约的咖啡馆有些嘈杂，瓜迪奥拉戴着帽子用报纸挡住了脸。报纸上巨大的标题格外引人注目——《万众期待，天神降临》。等的人终于到了，金发的小孩儿戴着一副墨镜，嚼着口香糖在瓜迪奥拉对面坐下。
“你怎么和莱奥说的？莱奥最讨厌说谎的人。”瓜迪奥拉放下报纸，看着荷兰人点了一杯咖啡。
“我说来见一个讨厌的人，这可不是谎话。”德容摘了墨镜，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纽约的艺术展览汇聚了很多业界名流，顶尖的画家，优秀的摄影师，刻薄的评论家，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记者。这次的展览梅西是主角，他的新作将在纽约贾维茨会展中心首次与大家见面，
手机屏幕上出现陌生号码的一刻，男人还是心存期待的，但听到对方的声音，西班牙人还是有些失望。不过斟酌了片刻瓜迪奥拉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在咖啡馆，然后等了快一个小时。
“莱奥也不喜欢不守时的人，”老狐狸觉得自己不能在小孩儿面前失了场子。
“但莱奥自己也会因为腰酸睡过头呢，我当然会选择在床上陪他。”暗示性地舔了舔嘴角。
瓜迪奥拉眯起了眼睛，莱奥到底从哪儿找来的死小孩，真是牙尖嘴利。“如果你是来挑衅的，那我和莱奥之间的故事可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过去的醉生梦死可比不了现在的暖玉在怀。”荷兰人扬起了嘴角，在惹人生气这点儿上他和梅西倒是不相上下。
见瓜迪奥拉起身要走，对方才有些着急了。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荷兰人嘟着嘴就像一条生气的小金鱼，“你有看到莱奥的新作么？”
瓜迪奥拉当然还记得当初自己在梅西身边的时候亲耳听到的许诺，梅西的下一幅作品要献给他的爱人。
“那是一副肖像画，但是……”德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并不是他真正想画的吧……”
画中的主体是一个孩子，半长的棕色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足球在他的脚下就像跳跃的音符。
“他没告诉你？”又出现了，那种“我了解的莱奥远远超出你的预料”式的表情，德容真想泼他一脸热咖啡。“这个孩子就是莱奥自己，他曾经差点儿就成为职业球员了。”瓜迪奥拉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着，“这幅画，有点儿意思。看来我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莱奥真的成长了不少，已经能够正视那些痛苦了。”
荷兰人听得一头雾水，却又不甘心让对方小瞧了，硬是忍着没有发问。
“你还有什么问题？”瓜迪奥拉对德容此时的表情很满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莱奥确实还对你有些……嗯……一点儿感情。”
“你不如直接说他对我还念念不忘，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德容终于还是把咖啡泼到了对方的脸上。
“莱奥什么都好，就是遇到你的时候有点儿眼瞎！”丢下这句话，金发男孩儿就离开了。
惊慌失措的服务员递给光头先生一张纸巾，小孩居然点了黑咖啡，苦涩的味道熏得眼睛疼。
“先生您还好么？”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看到光头先生眼中的泪水，没有注意窗户外面的快门声。
德容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但他实在受不了对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虽然自己目前可能还不够优秀但莱奥值得最好的。本来打算和瓜迪奥拉能够放平心态做下来好好谈一谈，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公平竞争，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莱奥心里还是有那个光头的。
在纽约街头闲逛了一圈，给莱奥买了一袋子点心，回到酒店就看见又开始留胡子的梅西正挠着下巴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德容回来了，立刻关了电视一脸玩味儿地看着自己的金发小男友。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荷兰男孩还是对自己的爱人露出了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我带了点儿甜点，但这里的东西热量都太高了，我还在超市买了马黛茶。那个，莱奥，我脸上有东西么？”被笑得像个狐狸的梅西盯得心里发毛。
梅西拉着德容坐到沙发上，自己跨坐在德容腿上捏着对方的脸颊，小孩的脸上肉肉的手感很好，看着对方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不解，梅西几乎要爱上欺负小男孩儿的感觉了。“弗兰基真是个金发美男子。”梅西抱着年轻的情人的脖子，又开始蹂躏起他的头发。
“莱奥！”德容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仗着微弱的身高优势把对方按倒在沙发上“你在这样我就……我就……我就挠你痒痒了！”
最后的战果就是德容抱着梅西看着他用手机点开了某论坛新闻，“《毛鸡蛋的冬天》？这是什么鬼标题。”
“美国的记者比英国记者更幽默，”梅西点开了图片“你被他们形容成一个颇有性格的金发美少年呢。”自己用咖啡泼瓜迪奥拉的瞬间被抓拍地很好，甚至能很清晰的看到瓜迪奥拉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得意表情。
“图片拍的不错，但文字才是重点，我刚刚可是用翻译软件把它看完了，真是深情并茂。”梅西坏笑着将手机递给德容。然后可怜的小伙子就被脑洞大开的文风震撼到了，“瓜迪奥拉的风评那么差么……”居然被形容成一个用圈内地位威胁新人的恶霸，“潜规则什么的也太扯了吧。”
“因为弗兰基是个美男子啊，不过我还真是想看看佩普看到这条新闻的表情。他从大学起就是个花花公子了，蒂托说他以前还在学校里被学姐泼过颜料。”
“但是他在和你分手之后就一直是单身状态了，至少对外是这样宣布的。”荷兰人看着刚刚还床上笑得打滚儿的梅西渐渐安静下来，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晚上陪我一起参加一个晚宴吧，有些美国的熟人还是要去打个招呼。”梅西说完这句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装睡了。
“莱奥，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和他的长相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大卫，好久不见。我听杰瑞说这次展览的安保就是由你们公司负责的，真是了不起。”
“挑战确实不小，不过维多利亚提供了不少支持，我这边压力也没那么大了。”贝克汉姆拍了拍梅西的肩膀，“她昨天去法国参加时尚圈儿的活动了，不然我今天肯定带她来看看’天神’梅西。”
“可别这么说我。”梅西笑着说。“里卡多，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上帝之子’退出画坛这个传言真是太荒谬了。”
“莱奥你可别拿我开玩笑，我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而且‘上帝’今天也要和我们吃饭呢，那个头衔真的不太合适。”卡卡笑得很温柔。
“兹拉坦也来了？我以为他不喜欢这种活动。”高个子扎马尾的男人格外引人瞩目，梅西向他挥了挥手，立刻换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莱奥，你和那个毛鸡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瑞典人终究还是问出了到场的几位都很关心的问题，甚至躺在沙发上打着酒嗝的鲁尼都竖起了耳朵。虽然这些人中只有伊布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但艺术界从来不缺少发现故事的眼睛。
“先介绍一下，”梅西把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德容推到大家眼前“弗朗基·德容，我的男朋友。”
鲁尼的酒瓶摔碎了，贝克汉姆的雪茄灰掉在锃亮的皮鞋上，卡卡有些懊恼地摸了摸鼻子。“早知道莱奥可以接受男人，就算当时我在皇马我也应该勇敢出击的。”
唯一知道真相的伊布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了，“这个小鬼看上去有些眼熟，”拥有细腻内心的仔细观察起金发少年“你是那个……”伊布看了看梅西，一脸不可思议，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最终还是闭了嘴，但还是小声嘟哝着，“这可是你的新欢旧爱啊……”
一顿饭吃得筋疲力尽，荷兰人觉得能够应付得了这些的梅西真的是太厉害了。洗完澡的莱奥身上香香的，德容抱着他有些心猿意马，但明天就是展览的开幕式了自己一定要忍住。
“明天整个纽约都知道金发美少年是谁了。”梅西亲了亲小男友的额头。
荷兰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莱奥明天才是主角，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把胡子剃干净么？”
“我觉着我留胡子挺好看的，弗兰基是在嫌弃我么？”梅西觉得逗弄小朋友特别有趣。
“我永远不会嫌弃莱奥的！”小金鱼嘟着嘴去亲梅西的下巴，“不过我有点儿担心，你明天会和那个毛鸡蛋见面吧……”他的小男孩被伊布带坏了。
“弗兰基对自己的魅力这么不自信？”
“我，我就是觉得，他还喜欢你，而且你也，也没有忘记他吧……”梅西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就像深不见底的湖水，德容的声音越来越小，感觉自己就要被这样的眼神溺死了。
“那，弗兰基要和我分手么？”梅西的语气很平静。
“不！”年轻人紧紧地搂住梅西的腰“就算莱奥赶我走，我也不会和你分手。”
“就算我还爱着佩普？”
“我……如果我说不介意，那肯定是骗人的……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但……我更不想看见你眼中的悲伤……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觉得你们应该谈谈。”荷兰人的眼睛就像是夏季雨后的天空。
梅西叹了口气，伸手揉乱了德容的头发，“让我再想想。”他想起了伊布在盥洗室对自己说的话，走南闯北的浪人画家这些年很是逍遥自在，而且按瑞典人的性格，他很少有这种欲言又止的情况。
“莱奥，我们并不算是朋友，但有些事儿，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应该多了解一些。”注意到对方仰着头看他脖子会酸，瑞典人甚至贴心地放低高度。“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个毛鸡蛋，如果让我看到独自一人的他我肯定会揍他一顿。莱奥，何塞普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人，但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身边是自己年轻的男友，心里却被另一个人占据。
在慕尼黑夜幕中的寒冷街道，那个孤独的异乡人，一遍遍重复着爱人的名字，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似乎看见了他年轻的爱人，他的爱人有一双褐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孩子气的酒窝尝起来比蜂蜜还甜，异乡人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爱人了，他的星星，他的缪斯，他的莱奥。他搓着冻僵的手擦燃了一根火柴……
梅西被自己的梦吓醒了，卖火柴的毛鸡蛋，这个剧情实在是太可怕了！都是因为伊布昨天给自己讲了那个流落异乡依然思念恋人的毛鸡蛋的故事。
最后他是含着眼泪了，还是带着微笑冻死在街头了？梅西有点儿记不清故事的结局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大早出门就看到冻僵的毛鸡蛋可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儿。
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男孩儿，梅西决定还是自己去试试宾馆的自助早餐，随便套了件卫衣就离开了房间。
结果就在餐厅看到了正剥着鸡蛋壳的瓜迪奥拉，大卫那家伙是统一安排的房间么，躲是躲不掉了，梅西干脆做到了对方旁边，“佩普，我们需要谈谈。”西班牙人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点儿低血糖，他抬头看着梅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种状态的瓜地奥拉梅西只在七年前那段时间见过。“你还好么？”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在做出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真的没必要。”
“我才没有分手！”瓜迪奥拉他扯着梅西的袖子大声吼道。这样的举动微妙太过幼稚了，周围用餐的客人都看向了这边，“佩普你是不是喝酒了？”
“莱奥想知道？”对方似乎还算是理智尚存，但接下来的动作就远远出乎梅西的预料了。
周围的人都拿出了手机开始拍照，也许还有人用的是价格不菲的相机，梅西听到有人吹起了口哨，甚至还有掌声和欢呼声，难道没有人看出来自己是被强迫的一方么？等等我的手怎么抱住他的脖子了？他是不是刚刚还吃了蜂蜜？味道还不错。
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个醉鬼亲得晕乎乎了，梅西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伊布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水逆，在宾馆的健身房挥汗如雨正准备来餐厅补充一点儿水分，就被这样具有冲击力的画面震撼到了。
简直是那副有名的胜利之吻现场版，但穿着卫衣的小个子男人显然没有小护士身材好，等等，那个人是梅西！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旧情复燃了？我昨天说的话那么有效？”伊布扛着瓜迪奥拉带着梅西来到自己的房间，梅西可不能把这个麻烦带回房间，会吓到自己的小金鱼的。
“不过今天的开幕式他不是也要参加么？”伊布把放在沙发上的行李箱拿开然后很不客气地将人丢在上面。
“给他泼点儿冷水就好了。”梅西正准备打开房间里的冰箱就却被伊布拦住了，“我来吧，你去看着那个毛鸡蛋，别让他从沙发上滚下来摔碎了。”
梅西觉得自己有点儿渣，明明已经有了金发甜心小男友却还对中年谢顶老前任念念不忘，他想用力敲开这人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但看到他额头的伤疤终究还是没下狠手。当初几乎就是不辞而别，然后又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我可比格策强多了！”梅西戳了戳对方的光头，发现对方有点儿发烧，还是心软了。“我现在过得可好了，有活泼可爱贴心懂事儿的美少年陪着，比你好多了。”用毛巾裹着伊布从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放在瓜迪奥拉头上。“所以，你可不可以把偷走的东西还给我？”
“啥？”伊布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从床上跳了起来，“谁偷了你的东西么？”
“没啥，就是一个恶心的比喻。算了，我回去了。”梅西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瓜地奥拉的手，一脸嫌弃地甩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伊布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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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瓜瓜也是有苦衷的，
但我并不打算那么快洗白他，
让他再多被欺负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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